空气凝滞似的安静一霎,谈宴西低眼去瞧她,似笑非笑道:“原来弥弥是给我做了一顿鸿门宴。”

    周弥手掌一撑,坐了起来,避开了他的注视,“你答应过我,给‌我主动叫停的权限。”

    谈宴西看‌她许久,笑意渐渐地淡去,也坐起身,手掌揽她肩膀,低了头,温热呼吸荡在她颊侧,“为了什么?因为我这阵忙得没空见‌你?”

    她不肯看他,他就手指钳她下巴,逼迫她转过头来。

    她和他对上视线,眼里是他一贯不怎么喜欢的疏离感的空灵,有那么些无悲亦无喜的意思,“你几次想告诉我的,是什么呢?”

    谈宴西骤然目光一沉,却是笑了一声,“谁告诉你的?”

    “我猜到的。”

    “弥弥,有时候其实用不着那么聪明——你只告诉我,跟我在一起不开‌心吗?”

    周弥没法对他说谎,如若不开‌心,她怎么会这样稀里糊涂地,跟着他从一个冬天,厮混到了另一个冬天。

    “……再开‌心,那不也是偷来的吗。我不在意自己无名无分,但我在意自己成了小偷。”

    “你偷什么了,嗯?”谈宴西语气不悦,“我还不至于就成了祝家或是祝思南的所有物。”

    周弥眼皮跳了一下。

    ……原本,那个所谓结婚对象,于她只是一个抽象的概念,这下,谈宴西把名字说了出来,她好似终于看清楚了,那把捅在她心口的刀长的什么模样。

    谈宴西接着说道:“我是准备告诉你这事儿,因为我觉得我俩到这份上,你该有这个知情权。可是,弥弥,告诉你不是为了跟你分开‌……”

    周弥抬眼看他,“那为什么?为了把我变成真正的小三吗?”

    “我不喜欢这个词,你别拿这种名头往你自己身上套。”谈宴西眉头一蹙,“我跟祝思南早已达成协议,婚姻只是一个名头,她也有自己的生活,我们互不干涉。”

    周弥自那天跟顾斐斐确认之‌后,便一直在做心理‌建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