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咳咳。”李桦猛地咳嗽两声。

    仇悠也反应过来,继续说道:“她说再让长寿管着公司不太合适,又跟我提经理得干些什么活,什么出门和人谈生意,要和当官的打交道,说白了,就是嫌长寿丢……”

    李长寿无所谓的笑笑:“丢人是吧,你继续说。”

    “反正就是说长寿不适合当经理了,给换个职位。”

    仇悠说完,拍了拍李长寿肩头,安慰道:“你也别难过,我跟周蔚她爸爸亲着呢,她不会亏待你,最差也给你个施工队带着,那钱赚的多实在啊,我可是听说了,坐办公室的拿死工资,在外面干工地的,工程越大,钱也越多。”

    李长寿哎了声,“要不是齐磊,我也不会这样。”

    李桦和仇悠都愣了,定定望着李长寿,异口同声道:“他怎么了?”

    打酒村,鼓乐阵阵,鞭炮齐鸣。

    杀猪宴,竣工酒,娶新娘,嫁女儿……林林总总十来个名头,总之酒席都赶趟了。

    在外打工的搁家坐不了两天,到处吃酒席,送份子钱。

    在家闲的都去帮工,早上帮忙杀猪,中午帮忙上菜,晚上帮忙刷碗。

    打鞭炮产生的烟雾萦绕在打酒村上方,和毛雨搅合在一起,每当这个时候,齐磊就会想,是烟雾把云化开了下的雨,还是雨落下来把鞭炮里的硝给打散了。

    今天中午是赵牛鼻子竣工酒。

    老赵在南山上的一座小庙里住了大半辈子,去了趟青冲县,成体面人了。回来后这家那家的走,把原来陈大强家盖的房子给要到手,刷了遍腻子粉就办起竣工酒,宣誓主权。

    吃了这么多年流水席,齐磊都吃出经验了,只看头一道菜就能看出这顿酒的虚实好坏,要是油炸花生米,肯定大鱼大肉,吃的是个重口味;要是甜食,走的是洋气路子,什锦饭啊,甜鸡啊,要的是个面子。

    赵牛鼻子这顿,头一道是竹笋,第二道是鹌鹑蛋,中规中矩,后头的是些甲鱼汤、爆炒猪肚、卤蛋、红烧肉,卖相不咋滴,份量实在。

    齐磊大快朵颐起来,时不时的和身旁老孙头开几个带刺的玩笑,心里不高兴呢,带着梅雅来的,鬼晓得半道上会跳出个老孙头,硬是把他跟梅雅隔开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