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罗烈,你就是这么当大哥的吗?”在失去两个挚友后,罗烈每天都活在自责中,他对自己没有及时挽救两个鲜活生命的责难,远远超过失去他们的悲伤。

    “你们都觉得对不起我,我罗烈又对得起谁?”连续一年多失眠的罗烈像是丢了半条命,每天机械地去上课下课,也不与人交流,室友看到他都要避让三分。

    有次体育课一千米体测,罗烈跑完后顺手把短袖脱掉扔到了一旁,真切的感受着太阳的炙烤和运动给身体带来的各种不适。

    这一年多,跑步成了罗烈唯一能发泄情绪的方式,晚上睡不着去跑步,早上醒的早去跑步,体测更是一骑绝尘,每次都第一个冲过终点线。

    “同学,”有个人突然出现在罗烈面前,拿着一瓶矿泉水说,“喝口水吧,刚跑完不能这么蹲着,而且你光着容易着凉,快把衣服穿上。”

    那个人又捡起罗烈的衣服递给他。

    罗烈没有马上接过来,而是抬头仔细看了看这个人。他穿着一件藏青色POLO衫短袖和一条黑色运动裤,只是裤子洗了太多次,面料已经有些泛白,膝盖处更是磨出了细小的线头。

    罗烈站起来,两个差不多身高的人对视了几秒,罗烈拿过自己的衣服说:“少管闲事。”

    这个不依不挠,在别人退避三舍的时候,却总是要管罗烈闲事的人,就是方起。

    单单就那六年的陪伴来说,罗烈是感激他的,是他让罗烈捡回了丢掉的那半条命。只是罗烈没想到,他重新燃起希望为这个人付出所有的时候,又生生被他推下了悬崖。

    “可能我就是孤独终老的命,注定没人给拔管了。”

    工作上拼尽一切,生活上苟延残喘的罗烈觉得,顾一凡的婚礼,或许也是他对前三十年破败人生的一种告别。

    “大叔,我刚才梦到去参加高考了。”顾二早上一睁眼,就给罗烈发信息。

    罗烈回:嗯,考得怎么样?

    顾二:不知道,还没做完我就醒了,就记得最后一道数学大题太难了,半个小时我都没解出来。

    罗烈:会解出来的,到时候我给你个解题咒语。

    顾二:解题也有咒语?是什么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