缓步走进的中年修士身穿藏青色法衣,上有精细的金丝银线绣成的龙凤图案,崎石般突出的眉弓下是双深沉的眼睛,显露出几分老谋深算的意味,步伐沉稳有力,却不见海水随之摇曳。

    身后亦步亦趋的跟着一位穿着同款衣袍、莲步轻移的少女,面容白净娇美,姿态淡漠高贵。

    两人对蓝绮清防备的架势视而不见,来到银昌面前与之客套。

    “御灵阁阮真君到访,我等有失远迎。”银昌拱手以示诚意,倒也不见得有多尊敬。

    “银昌长老不必客气,想必是忙于处理家事。”

    说罢隐晦的看向孤立无援的母女两人,眼神带着势在必得的精明光芒。

    蓝绮清的感知并未因失去鲛目受到半分影响,她敏锐的察觉到对方的恶意,夹杂着对猎物的不以为意和掌控欲:“御灵阁?是陆地上的那个御兽宗门?”

    花絮的记性不错,却稍微有点脸盲的毛病,初看只觉得眼熟,直到蓝绮清点出他们的身份,才意识到那位女修正是御灵阁圣女阮珺,她的装束简单低调,气质又与之前截然不同,难怪自己没能认出。

    盛澄呀盛澄,你忙着研究对手,人家都跟着长辈出来干大事业了。

    “不错,蓝鲛皇见多识广,风采卓然,本尊亦有所耳闻,只是今日才有幸得见。”

    银鲛皇不善察言观色,心眼还没他那蜂窝煤成精的儿子一半多,当下还以为请来的帮手立场不坚定:“阮真君,咱们不是说好了……”

    “父皇!”

    银泽眼见阮真君的神色露出被冒犯的不悦,急忙出声打断道:“阮真君胸有城府,想必是自有安排。”

    银鲛皇接收到亲儿子警告的眼神,唯唯诺诺的退至一旁装鸵鸟去了。

    “银昌,鲛族内部家务事而已,外人不好插手吧!”

    气势不落下风的蓝绮清意有所指道:“还是说阮真君要与整个鲛族为敌?”

    阮其森品味着这句威胁中透露的信息,短短几息内心思百转千回,才皮笑肉不笑道:“蓝鲛皇说笑了,本尊是来同鲛族寻求合作的。”